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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conduct

C&EN 中文版

查尔斯.利伯的有罪判决引发对于“中国行动计划”的关注

针对学术研究安全检控的质疑仍存在

by Neil Savage, special to C&EN
March 1, 2022 | A version of this story appeared in Volume 100, Issue 1

 

注:此文为2021年12月30日发表文章的翻译版本。随后,美国司法部撤销了对陈刚的起诉并宣布将修改“中国行动计划”的名称及其要点。 (This article is a translated version of an article that was published in English on Dec. 30, 2021. Since then, the Department of Justice announced that it is changing the name and focus of the China Initiative and the case against Gang Chen was dropp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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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2月21日,美国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化学教授查尔斯.利伯(Charles M. Lieber)因税务犯罪及其就与中国某大学合作事宜对调查员作出不实陈述而被陪审团裁定有罪。很多人已经对美国司法部调查利伯时所用试用的“中国行动计划” (The China Initiative)的价值和走向发出质疑,而判决结果对消除质疑毫无帮助。

Charles Lieber, wearing a surgical mask, walks into court in Boston.
Credit: BRIAN SNYDER/REUTERS/Newscom
(2021年)12月14日Charles Lieber抵达波士顿联邦法院。

该诉讼持续了六天,陪审团在经过不到3个小时的审议后作出判决。判决裁定利伯的所有罪名成立—— 两项为提交虚假报税单,两项为未申报其中国银行账户,两项为作出虚假陈述。

对于利伯的指控集中于其接受了中国武汉理工大学(Wuh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所支付的酬劳,据称该酬劳属于中国招募科学专家的“千人计划”项目的一部分,而利伯并未向美方资助机构或美国国家税务局上报该收入。每项罪名最高处罚为数年监禁和高达25万美元的罚款。听证会尚未确定量刑。

利伯是因“中国行动计划”(The China Initiative)指控而被陪审团判定有罪的第一人。该行动计划在美国前总统特朗普(Donald J. Trump)与时任美国司法部长塞申斯(Jeff Sessions)的领导下颁布,旨在发现盗窃知识产权和经济间谍类的国家安全威胁。因该计划受到指控的其他科研工作者已与检察官达成认罪协议,部分案件已被驳回。另有一些案件,如美国堪萨斯大学(University of Kansas)化学工程教授陶丰(Feng “Franklin” Tao)的案件、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纳米技术学家陈刚的案件仍待定。所有这些指控均涉及税务犯罪或隐瞒。 没有一起案件的被告被指控为从事间谍活动。

调查人员认为判决证实了对于利伯等人进行追究的正确性。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总检察长办公室的特派员Philip M. Coyne表示:“我们希望如利伯博士一样有幸受到纳税人资助开展研究的教授们能保持诚信。他提到,美国马萨诸塞州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在宣判后发表了一份声明:“今日的判决表明:监察长办公室有义务确保纳税人的钱不被浪费,并确保经费的使用者向联邦机构如实汇报。”

利伯的辩护律师马克.穆卡西(Marc Mukasey)和哈佛大学(已于2020年利伯被捕时安排其带薪休假)都未对此作出回应。

其他人质疑动用美国政府资源对付学术研究者的价值何在,直言这可能对国际学术合作产生寒蝉效应,并担心在美华人科学家可能因其族裔而成为被针对的目标。

麻省理工学院的材料学家Yoel Fink表示,“中国行动计划”正在使用电信欺诈法规和邮件拦截等手段(这些手段是为打击贩毒集团、恐怖分子和商业间谍而设计的),针对教师群体,这浪费了本应用于打击严重不法行为的资源。Fink说:“美国公众应对使用这些手段对付普通公民的做法感到担忧。”他组织了200余名MIT(麻省理工学院)教师签署了一封联名信以支持陈刚,并批评该行动计划。Fink认为“利伯犯了些错误,他可能应对此付出代价”,但他质疑指控是否与其行为相称。

WilmerHale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George Varghese(曾在波士顿担任了14年的美国联邦助理检察官)表示审判结果“不出意料”,这是鉴于庭审中陪审团所观看的一段视频,视频中显示利伯在联邦调查局的审讯中承认,他在从中国返回美国时携带了多达2万美金的现金,且从未申报。但Varghese 表示该案及其他案件的指控与“中国行动计划”中所宣称的并不相符。“他们使用了间谍的措辞,称有间谍在高校内窃取纳税人所资助的研究成果。政府尚未能证实这一点”。

Varghese及其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对“中国行动计划”的可信度提出质疑,他们特别指出,有七宗案件被被法官驳回。鉴于联邦检察官往往会倾向于赢得案件,故被驳回案件的数量“非同寻常”。Varghese还提到,该行动计划的发起人之一、曾在特朗普和塞申斯任期内担任马萨诸塞州(Massachusetts )检察官的Andrew Lelling日前发表评论,称该计划已经失去重点,可能不应再追究科研诚信案件。

美国薛顿贺尔大学法学院(Seton Hall University School of Law)教授Margaret Lewis也是该计划的批评者,她表示,利伯因其在2013年至2015年间的活动而获罪,这使得一些科学家担忧联邦政府会追究自己过去曾犯下的错误。她希望政府能够设定一个“补救期”,研究者们在此期间可自愿公开其为上报的关系,而不会因此受到处罚。以此区分无意之过与不法行为,且有助于减少调查所引发的的寒蝉效应。她还希望立即更改“中国行动计划”这一名称,以安抚那些因自身族裔而感到被针对的科学家们。

华盛顿大学圣路易分校的化学教授、《科学》系列杂志的主编Holden Thorp表示,联邦政府追究“科学家们将研究转移到中国”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大多数被追究的科学家都是与在中国的科学家开展诚实且重要的科学合作,这是推动科学进步所亟需的,”Thorp说,“没有任何国家可以独自实现科学的进步,而且中国有着大批我们需要与之合作的优秀科学家。”

Thorp确信,利伯将与中国的合作视作推动科学进步的机会,只是“涉足太深”。“很难想象他这样杰出的人会卷入这种事情,这真是悲哀。”

由YanYan为C&EN翻译为中文。原文(英文)点击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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